1966年2月26日上午，邓小平在全国工业交通工作会议和全国工业交通政治工作会议上作报告，全文如下：
邓小平在全国工交会议上的讲话
1966.02.26
（薄）一波、（陶）鲁笳同志要我讲一讲，本来没有什么可讲的，实在要讲，只要随便讲讲，都是个人意见，中央没有议过。
国际问题，不准备讲什么，总之，天下大乱，乱就好。恩克鲁玛出国访问，想出些风头，越南和谈没有搞成，结果自己被搞掉了。
今天主要谈谈你们会议上提出的问题，也不是所有的问题。会议有两个文件，中央审查后再发下去。
下面讲六点意见：（一）对会议本身讲几句；（二）工业形势很好；（三）要冷静地估计形势；（四）五年计划，长远规划；（五）政治挂帅，突出政治；（六）当冷静的促进派。现在开讲。
（一）这次会开得很好，方法对头。大鸣大放，各种意见都讲出来，这好，不管对不对，讲出来就好，讲得不对不要紧，不很妥当也不要紧。经过讨论，现在大体上统一了认识。以虚带实，总结经验，这是个好办法。你们会议上有许多典型报告，有部门的，有地区的，有城市的，大的有上海，小的有锦州，同时，还请先进人物作了典型报告。这些报告材料，我都看了，很好。通过典型报告，可以达到找差距，鼓干劲的目的。
毛主席经常讲，要总结经验，这很重要。一项工作，往往因为不能及时总结经验，走了弯路，及时总结经验，就可以不走弯路，或者少走弯路。总结工作，无非是好的方面，不好的方面。成绩要总结，缺点也要总结。认识正确的东西是重要的，认识错误的东西也很重要。这是毛主席提倡的方法。这几年，有更多的部门，地区学会了用这种方法总结经验。我们要提倡这种方法。那怕是一个单位，总结经验就会有生气，就会有所前进，不总结经验，就不会有生气勃勃的气象。
（二）工业形势，大家一致认为很好。全国务方面的形势都很好，农业尽管去年部分地区有灾害，情况也很好。财贸、市场、物价、金融等等，情况都好。国际形势也是好的。这次会议是工业，工业形势很好，特别是1963年和1965年，成绩显著。1965年成绩更大。数字不用讲了，大家脑子里装的有。这两年，各方面都出现了跃进形势，尤其是技术革新、技术革命，质量、品种、新产品，科学实验，都有很大的进步。
1958年到1960年三年大跃进以后，从1961年开始调整。原来估计要花更多的时间。是不是可以这样说，从1961年到1963年，三年就基本上完成了调整任务。调整当中，不只是“还账”，而且有些方面有所前进，或者前进很大。如石油，国防工业，有的地区也有前进。各个部门都有一些方面前进。三年调整，基本上把被动局势扭转过来了，因此才有1964年、1965年的兴旺气象。尽管去年的钢产量还没有达到历史上的最高水平，但是，去年的××××吨，要比1960年的××××吨顶事得多。
这两年的兴旺气象，不是偶然的。这是因为我们在各方面接受了过去正面反面的经验，对过去三年大跃进，三年调整，要有正确的认识，还是要按照毛主席提出的方法，一分为二地看问题。不但对三年大跃进，对三年调整，要一分为二地看，就是对第一个五年，对1964年、1965年也要一分为二地看。1964年，1965年总的是兴旺气象，但是，各行各业，分门别类地来说，也有不好的方面，有成绩也有缺点。不论工业、农业、商业，不论部门、地方，都是这样。就拿大庆来说，它是全国学习的典型，就一点缺点也没有，总是有缺点的。没有缺点，就不要前进了。
三年大跃进，回头来看，应该说，成绩很大。1962年七千人大会，估计了这个，讲了成绩是主要的。但是，当时对缺点方面说得多了一些。三年大跃进，主要是闯出了我们自己如何搞建设，如何搞工业，如何搞农业，如何搞经济的方向。大规模的群众运动，确有很多创造。缺点无非是高指标、高征购，概括起来就是这么两条。那时候，对主导方面估计不足，对缺点方面估计过多，带来一些消极因素。当时说，估计多一些，也没有坏处。现在看，不是三个指头的问题，顶多说两个指头，或者说是一个指头，比较合适。现在还是要用大跃进时期的群众路线的方法，鼓干劲，群众办工业、办农业、搞建设。不是冷冷清清地搞，而是用群众路线的方法搞，这样才能有更多的发明创造。所谓赶超国际先进水平，不用这个方法，还是赶不上，超不过。这是事后诸葛亮。回头看看，应该怎样正确估价三年大跃进，现在看得更明白了。
三年调整对不对，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八字方针对不对，这次会议有争论。我认为，应该肯定八字方针是正确的。不调整怎么办？想上去也上不了。调整的时候，我们就说，调整本身是后退。什么指标都下来了，钢从××××吨，一下退到××××吨，煤由××××吨退到××××吨。那时又减人，材料又少，上不去，“欠账”。如果不回头来，不后退，就站不稳。后退才能站稳，站稳了才能继续前进。因此，八字方针是积极的方针，而不是消极的方针。同时，调整不只是后退，调整时期也是有所前进的。有些方面上得很快，如石油上去了，化学肥料上去了，国防工业上去了。各部门，各地方都有所前进，都有上去的，有些单位搞得好，上得更快，调整是很费劲的，也有政治工作。减人不政治挂帅，减不下去。大家吃了很多苦头，做了很多工作，提前完成了调整任务，比我们预想的时间更早，这是很大的成绩。八字方针是正确的，成绩是主要的，是很大的。但是，也要一分为二。在调整中，还有些该前进的，没有前进；有些可以后退少一些的，退多了一些。比如“包（头钢铁公司）、武（汉钢铁公司）、太（原钢铁公司）”，可不可以集中一点材料、资金，好好抓一下？各行各业都有类似的问题。如果力量更集中一点，调整工作搞得更好一些，1964年，1965年的成绩会更大。当时，确实也有干劲不足的毛病，有些消极因素，从积极方面考虑得少了一些。三年的调整是一年一年搞的，总想搞个五年计划，长远规划，就是搞不出来，每年都在考虑，结果始终没有搞出来。精神状态处于被动，从大的方面，从战略布局上考虑得少。主席批评了，书记处要负责，计委也要负责。大的方面没有注意，有些该上的没有上去。当然，反过来说，当时财力、物力只有那么多。但是，如果我们看远一点，看大一点，“包、武、太”，就要抓，就可以看到哪些应该前进多前进一点，哪些必须后退多退一点。把主要方面抓住了，会带动各方面，这样，就可以减少一些被动。三线建设问题，后来主席提了。应该说，我们迟搞了两、三年。如果以此为纲，调整会更好一些，大家的劲头会更大一些，成绩也会更大一些。三年调整的消极方面就在这里。主席提出三线建设，批评我们忽略了，这是个错误。去年为什么比1964年搞得更好？三线建设这个纲提起来的，很重要。一提搞三线，各行各业都很努力，奋发图强，没有二话讲，给任务感到很光荣。三年调整，没有看到大的方面，零敲碎打，处于被动。早提起‘纲”来，可能比较主动。这样说，并不等于不要调整，而是说，对三年调整也要一分为二。
经过调整，我们由被动转为主动。1964年形势好，1965年更好，同三年调整是分不开的。这两年接受了过去的积极方面，避免了消极方面，按受了正面、反面的经验。没有三年大跃进，三年调整的经验，没有三年调整的基础，就不会出现这样好的形势。1965年把三线建设的“纲”提起来，非常重要。
这些都是事后检查，很必要。这次会议议一议，很重要。总结经验嘛！
1964年，特别是1965年各方面更好，出现了跃进形势，有几个方面的原因：（1）有了正面、反面的经验。（2）贯彻八字方针，调整有不少成绩。（3）农业好转。农业不好转，怎么也上不去。农业方面也做了许多艰苦工作。有个时期，脱离了毛主席提出的方向。但是，总的讲，还是一年比一年好。农业不好，工业根本上不去，这是长期的根本性的问题。主席提出，“以农业为基础，以工业为主导”，基础不好，工业就主导不起来。当然，还有另一方面，工业上不去，农业现代化也实现不了。（4）建设三线。“纲”提起来了。（5）有了一批典型。全国学解放军，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实际上，工业也要学大寨，农业也要学大庆。这次会议推荐370个典型，很必要。有了典型，起示范作用，是很重要的。从部来说，石油部是典型，也起了作用。（6）反修斗争。没有反修斗争，我们的劲头没有那么大，特别是一些根本问题，都是从反修斗争中提出来的。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的任务加重了，要奋发图强。我们考虑到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道路，对于避免发生修正主义，提出了一系列措施。最近两年开展了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成效很大，意义深远。这六个方面鞭策了我们，鼓了我们的干劲，给我们创造了条件。它不只对过去两年发挥了作用，而且对今后会发挥更大的作用。如果我们总结经验，总结得好，作用会更大。总起来说，通过总结正面、反面的经验，各行各业进一步体会了毛泽东思想，逐步地、程度不同地用毛泽东思想办企业、办工业、办农业，搞国家建设。
过去八年，就是三年跃进，三年调整，两年兴旺时期。这八年中间发生的缺点、错误，有的不可避免，有的可以避免。比如，三线建设这个“纲”晚提了一、两年，这个错误是可以避免的。高指标，高征购，搞×××吨钢，就是没有经验，怎样调整，也是没有经验，有了过去正面、反面的经验，“自由”更多一些，但究竟“自由”有多少，还很难讲。以后就不犯错误了，这会犯的。只经我们学会了总结经验，学会了一分为二，就好办了。总之对过去八年要一分为二地看。过去两年，工作做得不错，为第三个五年打下了好的基础。
（三）要冷静地估计形势。在这次会议上，有些同志对过去有点埋怨情绪，但总的是心情舒畅的。现在形势确实很好，但是，在好的形势下，要更加注意冷静地估计形势，这是过去经验里很重要的一条。
首先说经验，我们确是有了一些自己的经验，包括正面的反面的，总是要有自己的经验，才能少犯错误。毛主席常讲，错误要自己犯，自己改正，体会才深刻；别人犯的，自己体会总不那么深刻，比如内战时期肃反中的错误，这个地方犯了，那个地方也犯了，自己还要犯，一次不够，还要犯第二次。自己的经验很重要。不但要有正面的经验，还要有反面的经验，反面经验很有用处。现在，只是开始有了一些自己的经验，只能这样说，切不要以为差不多了。
第二，一穷二白，才开始有所改变。毛主席说过，我们国家是一穷二白。按人口，按生产水平，说现在还是一穷二白，也不过分。说开始有所改变也可以。原子弹、导弹有那么一点，钢煤、拖拉机等等也有那么一点，但是只有那么一点。钢有××××吨，而美国有一亿多吨，苏联有9000多万吨，日本4000万吨，西德3000万吨。农业机械化程度只能很少很少，讲一个很少不够，要讲两个很少。总之，离四个现代化，工业现代化、农业现代化，国防现代化、科学技术现代化，还远。毛主席经常说，总要花几十年的时间。我们要看到自己的家当，看到自己的本领，就那么一点。只能说一穷二白才开始改变。工业支援农业的本领还很小，农业现代化总要机械化，电气化，要有相当数量的肥料等等。科学技术，确有那么一些超过世界先进水平的，据说是胰岛素，但是整个水平还是落后的，还是很低的。不管工业也好，农业也好，科学技术也好，都是如此，切不可以认为自己了不得了。
第三、立足于国防的战略布局，才开始抓。刚才不是说搞迟了，犯了错误嘛！这条很重要。总之，不把立足于国防的战略布局搞好，心放不下就是了。我们说要接受斯大林的教训，说他准备不足，开始仗没有打好，犯了错误。现在研究，也不完全是那样。那时苏联的钢还有三分之一在后方，在乌拉尔；1800万吨钢，有600万吨在后方。我们现在连×分之一也不到，不是主席抓，一旦打起来，犯的错误不会比斯大林小。搞钢，不容易，苏联在战争期间拼命搞，才由600万吨搞到900万吨。我们才开始搞。其他各行各业，三线也很少。国防工业多一些，但那也是张起嘴巴吃东西的，工业的“粮食”，还是靠一、二线，主要是靠一线，二线也不强。立足于国防的战略布局，是个很大问题，现在才开始抓，只要全国努力，是有希望搞好的。
第四、用毛泽东思想办企业的，还只是一部分干部，一部分企业。是否估计得太低了？我同一些同志商量，他们认为是适当的。把用毛泽东思想办企业提高到自觉的水平的，还为数不多。应该说，这几年，包括三年调整和最近两年，绝大部分企业有进步，绝大部分地方、部门都有进步。但是总的看来，还是两头小，中间大。真正搞政治挂帅的也是两头小，中间大。
第五、企业管理还没有形成一套完整的经验。管理方面，现在还应当说经验不多。企业管理是个很重要的问题。苏联搞了几十年，回头还是走资本主义道路，无非是利润原则，自由化。我们提出了避免走资本主义道路的问题，也想出了一些办法，其中包括两参一改三结合，还特别强调干部参加劳动，勤俭办企业，依靠群众办企业，走群众路线。企业管理涉及的方面很多，还包括领导制度、管理制度，相互关系（中央与地方、地方与地方、企业与企业等，包括协作），各项政策（工资、劳动、技术等），这一系列的问题还都在摸索，原来的那个七十条，今天看来，缺点很多，大家提了很多意见，是对的。当时，在乱的情况下，整顿了一下，起了一点作用，实际上，并没有很好执行，有的先进企业也没有完全执行，现在搞了一个新的七十条草稿，还拿不出去。这说明我们的经验还不够，还要摸索。现在考虑，七十条也许太繁琐了，搞短一些，会更有用一些。就是搞好了，拿出去，将来也会修改、补充的。第一个七十条，搞得比较仓促，中央的指示中不是讲了嘛，难免有不正确之处，要大家讨论，执行中有问题再修改，总之，有那么一些条条，起了一个引子的作用。根据现在的经验，要搞个新的条例出来，搞得简明扼要一些，条条不一定要那么多。搞出来，还难免有缺点，会比第一个好一些就是了。总之，企业管理还没有形成一套经验。
从这几个方面来说，都说明我们还很不够，当然还有其它方面。要冷静地估计形势。形势很好，但很不够，知道不够，才大有可为，才有文章可做，才会更好的努力。如果觉得够了，还有什么作为呢，因此，不要估计得太高了。
（四）略
（五）政治挂帅。
所谓政治挂帅，就是毛泽东思想挂帅，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提倡学习毛主席著作，用字当头，学了要用上。毛泽东思想挂帅，是个什么含义，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得很清楚，想了几点，大家议一下。
第一、巩固社会主义，走向共产主义，避免资本主义复辟，防止产生修正主义。这体现在我们的建设方针，企业管理制度等等各个方面。这是最大的阶级斗争。为什么提出这个问题，因为有苏联，东欧的例子，资本主义复辟嘛！毛泽东思想是当代的马列主义，我们要走毛主席指示的道路，要坚持干部参加劳动，群众路线，逐步缩小工农差别等等。“九评”总结了十五条，还缺一条城乡结合，工农结合，将来补上。十五条，总结得不错，这就是毛泽东思想。
其次，我们要搞建设，各方面，工业也好，农业也好，永远要保证无产阶级先锋队的领导作用，党的领导作用。苏联现在的党不能叫无产阶级先锋队，党员的成份变了，真正劳动的很少，高薪阶层成为主体了。我们要保证党的领导，企业是党委的领导，全国是中央的领导，各个方面都要有党的集体领导，这是很重要的一条。过去，中央提企业实行党委领导下的厂长负责制，你们不是有不同意见吗？先不要改，看一段再说。要保证党的绝对领导。反正不是厂长一长制，也不是书记一长制，而是在党委的集体领导下办企业。一个公社，一个大队也是一样，一个生产队也要有党的小组。现在农村的党组织，发展得很不够，是很大的缺点。毛主席说，每个核算单位都应当有一个党小组，有一个党的领导核心。企业更应当这样。
再次，用群众路线办企业。不是冷冷清清，而是依靠群众。办公社也是，不是冷冷清清办公社，而是用群众路线办公社。办农业、办商业、办学校，都是如此。
第四、学会用民主集中制办企业。最近中央重印了毛主席在七千人大会上的讲话，在前边加了几句话，说实行民主集中制很困难，要通过试点，慢慢学会，现在还没有普遍地学会。民主集中制是有领导的，是要依靠群众，调动一切积极因素。
第五、不断革命。阶级斗争、生产斗争、科学试验，都要不断革命。阶级斗争要存在多少年，共产主义在全世界实现以前，总会存在着错综复杂、时高时低的阶级斗争。各个战线，工业，农业、科学、文化艺术、财贸，都要不断革命。各个企业都要不断革命，不断总结经验，不断前进。
当然，毛泽东思想挂帅，除了上边讲的几条，还有许多东西，我这里只提一个头。总的来说，要贯彻执行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总路线。鼓足干劲，就是要用群众路线办企业。鼓谁的干劲呢？只鼓干部，不鼓群众？要鼓全国几亿人的干劲。毛主席说过；任何时候，气可鼓，不可泄。力争上游，所谓赶超，实现四个现代化，就是要在国际上力争上游，比学赶帮超，就是力争上游。一个部门，一个企业，都要力争上游。最近有人提出总路线要不要修改，主席说，还是不要改，将来改不改再看。总路线概括得比较好。调动一切积极因素，鼓干劲，争上游，搞的事情就能够多快好省。总路线体现了政治挂帅，有了鼓足干劲，力争上游，才能多快好省。
上面讲了群众路线，群众路线，有的学会了，有的还没有学会。过去我们有些同志，对群众路线的概念不清楚，往往只从形式上去理解，以为大轰大嗡，搞得热热闹闹，才叫“运动”。这些问题要注意。群众路线是很扎实的工作。四个第一是很细致的。做人的工作，思想工作要做活，很不容易。过去在晋冀鲁豫，有两种典型，一种工作很细致，一种热闹得很，开万人大会等等。一打仗，还是工作细致的地方，表面不热闹的地方，能出兵出粮。人多的地区，出粮出兵少，人少的地方，反而出兵多，开小差的也少。这个经验，前几年也有。三年大跃进有浮夸。轰轰烈烈，也有消极面。讲群众路线，是讲的经常工作，要扎扎实实地，细致地做工作，当然必要的大会是要开的，这些东西汇集起来就叫群众运动。过去两年，群众运动的规模很大，同时，工作也很扎实。不是干劲不足，而是做了许多细致的工作，调动了各方面的积极性。当然并不等于说所有人的干劲都足了，要调动所有人的积极性，还要做更多的扎实的工作，细致的工作。管理部门，政治机关是如此，工会、共青团都要如此，党的领导也要如此。这样做看起来慢一些，但是基础更深，效果更大。我过去讲过，要多做些“笨”事情。
这次会议，讨论了政治同业务的关系，这个问题应当弄清楚。政治要统帅业务，政治要挂帅。但是要注意，政治挂帅的结果，一定要落脚到生产，落脚到科学实验，落脚到阶级斗争。四清不是政治挂帅嘛！按《二十三条》说，四清也要落脚到生产。政治挂帅业务，思想工作要落脚到生产。政治挂帅的结果，在每个企业，特别是四清以后的企业，最重要的是要搞一个革命化的领导班子，这是最根本的问题。四清过后，不建立起革命化的领导班子，工作队走了以后怎么办？经常工作总要由企业党委来领导，包括书记、厂长、技术人员等，总要有一个好的班子。一个企业要有一个好的核心人物，有两个就更好。带起这个班子，搞集体领导，民主集中制。四清时、四清以后，各行各业都要建立起革命化的领导班子。政治挂帅业务是多方面的，但是有了好的领导班子，就能够经常政治挂帅，按毛泽东思想办企业，办各方面的事情，所以，领导班子的问题很重要。
政治挂帅，突出政治，要充分注意政治思想工作。学解放军，四个第一，三八作风，这是基本的东西。但是，还要看到企业的特点，在工作中要充分注意这个特点。企业有的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生产，工人每人八小时工作。而军队除了训练以外，没有别的事，少数是搞生产，有的农忙时帮助农民搞点生产。军队就是停止训练一个月，专门搞政治工作，也不要紧，但是，企业的生产不能停。工人一天劳动八小时，现代化企业，劳动很紧张，要集中精力。还要上下班，女工还有家务。我们必须照顾到劳逸结合，工作要做活一些，要适合企业的特点，适应工人的特点，工作方法一定要注意。
（六）当冷静的促进派。首先要当促进派。如果说，过去还有些不够，比如三年调整中间，有些消极因素，就是促进派当得不够。我们要永远当促进派，要当冷静的促进派。特别在形势好的时候，领导干部要当冷静的促进派。冷热要结合，干劲与科学态度要结合，工作要做得扎实一些。多快好省，要好字当头，质量第一，这是最大的节约，也是更好的多快好省。这几年我们有经验了。开始调整时，说灯泡生产四亿只还不够，现在质量一提高，不到两亿只就够了，这不是很大的节约吗？过去定额八百小时，实际上二百小时，有的一小时就完了。质量不好，是大浪费。钢，过去是××××吨，不如现在的××××吨。低合金高强度钢，效用可以提高百分之三十，一吨可以顶普通炭素钢一点三吨，这就是好字当头，是最大的节约。去年干劲鼓起来了，不是又发生过质量事故吗，后来一提，大家就注意了。我们要搞得快，大家的劲鼓起来了，质量上就容易出毛病，所以质量第一要经常提，不管哪个企业，利润多少，上缴多少，产量增长了多少倍，如果不是质量第一，好字当头，就算不了什么。
现在新的问题很多，新的注意也很多。许多东西，从长远来说，方向肯定是对头的。比如厂社结合，半工半读，缩小三个差别，办托拉斯等等，方向是对的，但是都还没有经验，还是用毛主席的方法，一切经过试验，成功了再逐步推广，逐步实现。不要只有一个好典型就普遍推广，而要逐步推广，逐步实现，比如消灭三个差别这件事，至少要一百年，可能要更长时间，要到共产主义社会才能实现。方向对，我们必须走。但是要一步一步地走，不要一哄而起。要及时总结经验，态度要积极，但步子不要急，因为我们经验还不够。
学习与独创。在七千人大会上，毛主席劝同志们还要学苏联，学外国，学先进。这不是说要学坏的东西。我们一定要有独创精神，要闯出自己的道路。有些必须由我们独创。比如避免资本主义复辟，只有我们独创。在科学技术上也要独创，比如石油地质理论，外国人说我们没有石油，我们非独创不行。要有独创精神，但是，还要学习外国的成果，学习前人的成果，学习先进企业，先进人物的成果。比学赶帮超，就有一个学字，凡是一切好的东西，能学到的都要学。在科学技术上，有好多东西，帝国主义，修正主义还走在我们前面。“帝”字，“修”字不能用，但科学技术拿过来还是有用的。
最后，要藏一手。一方面，说得太多了，太好了，不符合事实。我们才开始有点东西，还不多，还落后于发达的资本主义，修正主义国家许多年。再一方面，即使有了很多东西，藏一手也有好处。第一个五年计划，我们把数字公布了，那时是学洋教条，说公布数字可以鼓士气。不公布，就不鼓士气了？还是可以鼓的。内部讲嘛！我们定了一条方针，以后永远不公布数字。科学技术，发明创造。也要藏一手，注意保密。为什么一定要登报？当然，内部不要封锁。内部也不是让什么人都知道。最近，报纸登多了一些。在座的地方同志注意一下。过去搞运动，有的就没有登报。社会主义改造，公私合营，登了报，也有缺点，一哄而起，太快了，一两个月就搞成了，遗留的问题很多。最近外国人已经在注意我们了，帝国主义已经开始警惕，原来准备卖给我们的设备不给了，可以签订的合同不签了，当然，空子还是可以钻的。我们要藏一手，脑不可发热。一是说多了不合事实，二是引起敌人注意。
毛主席在一九六二年讲了阶级、形势、矛盾，后来又提出三线建设，各行各业的劲头都来了。这次会议以后，大家的劲头会更大，成绩会更大，发明创造会更多。成绩越大，发明创造越多，越要藏一手。当然，不要封锁自己，可以用内部交流经验的方法。这也是冷静的促进派的一个重要问题。
这是个人的意见，只是一些想法，统统可以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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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邓小平反动言论》（北京大学文化革命委员会资料组，一九六七年十月）
转自：宋永毅主编《中国文化大革命文库》2010年版。
